在你不知道的时候，SNH48总选又赚了一个亿 -

作者|毛丽娜

编辑|李春晖

包括硬糖君在内的很多人都以为SNH48彻底糊了，甚至夺去其风头的“PRODUCE 101”模式也糊了。48总选？除了鞠婧祎、赵嘉敏、李艺彤、黄婷婷这些早不参加总选的，河妹还有谁啊？

然而，就是在没有热搜登顶、朋友圈刷屏、决赛夜路人皆知、媒体讨论粉丝集资……的情况下，已经走到第八个年头的SNH48总决选总票数破4000万。如果按照3.3-3.5元一票的平均值折算，大概是1.4亿人民币。

而这届总选原本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届：孙芮连霸Top1几乎没有悬念，外界预测粉丝将会以最少票数助她称王；即将毕业的二期生多采取消极怠工态度，明示暗示粉丝不必投票坐等毕业；剩下的次世代小偶像则圈外未闻花名，大众对其票力强弱毫无概念。

谁能想到，静悄悄开始的八选，最终表现竟远超有选秀反向输血的七选。据硬糖君不完全统计，七选最终票数超2000万，八选则直接翻倍。这还是在仅统计TOP48票数的情况下，如果再算上那些投了票但未能进圈的卡位偶像，数字还会小幅上涨。

这是什么偶像魔法？眼看48系在路人那里越来越没存在感，“村内”也都在抱怨总选画饼难吃到嘴、Top席位含金量有所下滑，但粉丝仍愿为了小偶像毫无保留地投入这场氪金游戏。

真的，别天天净想着“出圈”、想搞个大新闻了，出圈的苦果还没吃够吗？集资不行、打榜不行、倒奶更不行。人家这里呢，悄没声的总选就给办完了，集资额完全不输顶级综艺选秀。

什么叫精耕细作、亩产万斤，就圈里这些人充分“卷”起来，大力出奇迹，闷声发小财（当然，广告收入这个更大头就别想了）。

从上到下卷起来

八选的第一名，仍旧是去年靠《青春有你2》起飞的二期生孙芮。通过选秀综艺，孙芮吸了不少不熟悉河内玩法的新粉。这批粉丝并不看好河内生态，纯粹是冲着两年连霸便可升入明星殿堂的奖励在投票。

第二名及第三名则是次世代小偶像袁一琦与沈梦瑶。两人曾以黑喵CP崛起，闹掰后走上了当年李艺彤与黄婷婷的老路。明年如果还有九选的话，估计这两位将会如五选“卡黄”争顶一样，上演帝后之争的2.0版本。

本届总选神七中的4-6名都曾参加过《青你2》。宋昕冉今年排名略有下滑，跌出御三家卡在第4名；紧随其后的是六选御三，这次的Top5段艺璇；三期生许杨玉琢入团多年稳扎稳打，在《青你2》路人缘不错的她拿下Top6。神七守门员的位置，则被四期生杨冰怡捧得。

成绩上升也好下滑也罢，不是粉丝不努力，实在是这届竞争太激烈。

除要保留实力以备单飞的Top1孙芮，以及总选前遭遇后援会管理层卷款跑路、粉丝投票积极性遭重创的Top22苏杉杉，这两位成员的票力较去年下降外（前者-11.61%，后者-1.84%），Top48其余成员的票力与去年相比均有大幅提升。其中最恐怖的当属今年首次冲进选拔位的八期生王奕，票数增幅高达4398%。

粉丝投票积极性空前高涨，与总选规则改变有关。新规之下，上位圈为排名卷、中位圈为资源卷、下位圈为进圈卷，就连边缘偶像也跟着卷起来。原本可能如六选一样一湾死水的八选，就这样沸腾起来。

与往年不同，这届总选的举办地点从雷打不动的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变成了久事体育旗忠网球中心。因场地变小，所以在演唱会表演环节结束后，没有进入前148名的小偶像，将不能像以前一样待到活动结束后统一返回住所，而是要提前离场。

“不能送她进圈上台领奖，还不能让她留在现场看完总选吗？”原本没有投票动力的边缘偶像粉丝，也被迫加入了集资游戏。有边缘偶像粉丝向硬糖君透露，小偶像后援会不过三五个人，每年他们都放弃总选转拼年底的B50金曲大赏。今年为了不让小偶像难堪，他们把原本想用来投金曲的钱都拿来投总选。

显然，去年到“村外”几档选秀节目溜了一圈，给了丝芭不少新启示。总选投票时间从过去的中午12点截止，延长至晚上7点。比照选秀成团夜，整整7个小时的时间，足够各家应援会再开几个“限时冲刺”的集资链接。

另外，总选当天下午一点再公开一次排名的新玩法，有效拉动了入圈线附近小偶像后援会的投票动力。入圈线附近的小偶像，通常票数相差不多，用河粉的话说——“在大佬射程之内”。公布卡位成员的做法，无疑就是光明正大地催肾。

这招果真奏效。8月7日总选当天下午一点，SNH48官微公布“阶段性排名结果”，除前48名成员外，还公布了49青钰雯及50赵佳蕊两名卡位成员的名字。两家应援会立刻行动起来，尽一切力量调动粉丝投票积极性。

果不其然，当晚宣布结果时，卡位圈的青钰雯与赵佳蕊均杀入Top48，分别为Top46、Top44。

不为资源为“人权”

粉丝为偶像投票到了最后一刻。有粉丝表示今年的总选演唱会都没认真看，一边忙着投票，一边打听对家藏了多少暗账没拿出来。

48系总选一直是与资源挂钩的，也正因如此，粉丝才会出于“付出越多回报越多”的心理积极投票。至少在四选前，“排名高=资源多”的等式基本是成立的。鞠婧祎也确实是通过总选资源一步步起飞，从小偶像跻身小花行列。

只是随着选秀女团的出现，丝芭传媒逐渐失去内娱头部女团的位置，能给小偶像的资源也变得相当有限。总选上承诺的各种影视资源及奖励沦为“画大饼”，甚至出现了几年前的资源至今还未能兑现的情况。

远的不说，就看去年七选Top成员的资源情况。第一名孙芮有了影视资源，只是这拍摄中的剧集何时能上线，以丝芭的效率要打个问号；第二名陆婷，前几年总选成绩一直优异，但合约期满即将毕业，或许是陆婷与运营方已经表明不准备续约的态度，七选至八选这一年，作为第二名的陆婷几乎没有任何资源；第三名宋昕冉，算是次世代新星，但得到的资源也仅是公演站位靠前、单曲C位以及综艺刷脸等。

御三家尚且如此，其余小偶像更不用说。所谓的“好饼”，也不过是河外综艺。鞠婧祎当年的破圈之路，既有时代红利，也与她自己的努力有关。这种路径如今已很难复刻，比鞠婧祎晚两年飞升的李艺彤，虽说每年也有1-2部戏播出，但知名度还是局限于小圈子。

既然资源不能兑现也不能实现破圈，粉丝还拼了老命投票是为什么？

是为偶像争取“人权”。最典型的例子，是去年拿下第八名、今年下滑到第十名的左婧媛。这名广州分团的小偶像因与“前妻”斗殴等一系列事件被下放至预备队，即没有舞台也没有资源曝光。但左婧媛的死忠粉丝不少，憋着一口气要靠“钞能力”向丝芭证明：左左是个有吸金能力的好偶像。

去年拿下第八名后，左婧媛的资源并没有太大提升，与广州分团staff及部分成员关系不睦的她，提出希望移籍嘉兴路总部重新开始，但被公司拒绝。在小偶像一年近乎没资源的情况下，粉丝再度送她进入选拔组，便是希望以此证明左婧媛有票力，为小偶像移籍增添筹码。

“只要小偶像还在这条河里，就不能不投票。”一位因压线为青钰雯投了几百块的粉丝告诉硬糖君。时至今日，他甚至有一种小偶像是“人质”的感觉。“站位公演分词这些资源就不多说了，更现实的，总选排名差工资就少，在大城市只拿基本工资她怎么生活下去啊。”

因为总选排名与小偶像未来一年的工资挂钩，即使没多少资源兑现，粉丝仍旧会为了小偶像平常过得好一点而投票。

何必出村，何必出圈

早年的SNH48也好，这几年综艺出身的诸多选秀团体也罢，扩圈几乎是所有偶像团的目标。扩圈意味着路人盘变大，不必再依靠“三百秀粉”打天下。但圈子大了意味着关注度变高，在如今动辄风云变幻的舆论环境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

几档选秀节目接连被点名，甚至引来监管，便是影响力太大惹的祸。无论是48总选还是票选成团，本质都是催肾氪金游戏，一旦扩圈，圈外人十个有九个看不惯。之前硬糖君曾写过，如今的塞纳河很像是到了运营末期、靠着几个大佬支撑的游戏。但从生意的角度，维护成本不高、实际流水不小，小圈子自娱自乐又何妨？

从总选玩法的变化看，丝芭也不再像早年一样执着于“出村”，而是在现有用户基础上竭力提高ARPU值。

过去的总选“二八效应”明显，对头部成员、特别是一二期生的票力过于依赖。这也是六选后，伴随着一期生陆续毕业，外界普遍不看好丝芭的原因。总选新规的出现，催动中腰部偶像票力的同时，削弱了对头部成员、特别是即将毕业的成员的依赖，这不正是内容行业都想做的纺锤生态？

五选“卡黄”上演顶上之争单场集资破百万后，六选的票数出现大幅下降，便是失去公式对手对总选票力的削弱。今年八选的情况其实与六选类似，孙芮连霸板上钉钉，从票力下滑来看，芮侍军们的心态也如两年前的卡骑一样，希望把钱用在刀刃上。但新规之下全员内卷，丝芭最终还是在没有河外曝光、公演变少的情况下实现了票力翻倍。

另一方面，当年卡黄之争竞相集资让丝芭吃到了甜头。如今的塞纳河，CP得到了史诗级加强，一方面有利于调动粉丝的氪金积极性，另一方面也易于培养次世代新星。

最典型的是今年拿下御三家的袁一琦与沈梦瑶。和当年的卡黄一样，好的时候有多甜，撕起来就有多惨烈。黑喵BE后，双方唯粉视对方为仇家，甚至有大佬放话“不在乎总选资源兑现多少，反正就是要压过对家一头”。

速报、中报乃至几次大型集资成绩都领先袁一琦的沈梦瑶，最终败在了袁一琦家高达25%的暗账之下，屈居第三。沈梦瑶饭圈已经有人号召大家从现在开始准备九选，不管能不能登顶，但一定要一雪被袁一琦反超的耻辱。

按理说，正统偶像通过舞台及业务能力吸引粉丝。但在内娱选秀团体崛起、综艺的流量优势下，48系已经很难再走那条路。

CP入坑则不同。在BE美学及故事性的影响下，“过世”CP在河内一直保持着较强吸粉力。小偶像在CP BE后，充分表现出对偶像事业的重视及进取心，在吸引CP粉的同时，又会有事业粉入坑。搞事业的目标自然是剑指高位，一套操作下来，无论是出于压倒对家的“较劲”，还是看小偶像事业起飞的慈母心，总之粉丝都要掏空自己助她腾飞。

不过，虽说八选再次成功收官，但新华社最近一则关于饭圈集资乱象的新闻，为九选增加了不确定性。新闻虽未直接点名，从蛛丝马迹基本可以确定是塞纳河。也有消息传出，八选将会是丝芭最后一次氪金玩法，九选将会停办。

就算再怎么“低调”行事，粉丝集资如今也是“人人喊打”了。然而那些永远待宣泄的追星荷尔蒙不会消逝，便总会有新玩法出现。从短信投票到奶票打榜，无非是“中间商赚差价”越来越多，无形中的浪费越来越多，细想又进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