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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魏晓涵
编辑/计巍
志愿者崔忠和在医院大厅演奏钢琴
在南京明基医院大厅,从不可能有一场完美的钢琴表演。
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旁来往着医院里脚步匆忙的人,银发演奏者一不留神手上的音符和节奏就乱了。但这并不妨碍演奏者们从仍在行进的音符间感受到片刻的自由、快乐,以及生活中珍贵的仪式感。
他们是医院的志愿者,大多七十多岁。有人是音乐专业出身,更多人则是退休后,重新拾起年轻时未竟的心愿,开始学钢琴。
在把人生交付给集体、家庭之后,这些老人们终于在解除了负担的晚年生活里,在黑白琴键上为自我寻回了一点难得的空间。
自由
六十岁的时候,狄源汨决定从零开始学钢琴。
过去父亲说,你是三家的妇女,自己家、娘家、婆家都要照顾。她在学校教数学,每周唯一的休息日比平时还忙,用来处理积攒的家务,她从来没有睡过懒觉。等到退了休,孩子们长大离家,老人一个个照顾送走之后,她一下就轻松了,“我升级了,现在想干嘛就干嘛”。
以前没时间学的东西都安排上,去公园里打太极,学书法,加入唱诗班,每天事情满得回家倒头就睡。在南京中医药大学工作的大女儿跟她提到,同事的妈妈在老年大学学钢琴,“妈妈,你不是喜欢音乐吗”,狄源汨心里一下被点亮了。
她的青春时代有过关于钢琴的隐秘梦想。初中在上海的女校,班里同学几乎都会弹钢琴,她很羡慕,但自家兄弟姐妹多,连放钢琴的地方都没有。她从小就是懂事的乖乖女,在家听父母的话,不早恋,和男校的联谊也不去。考学的时候老师动员她去读师范,她去了,没提过自己更喜欢工科。
退休后开始弹钢琴,算是圆了小时候的梦想。二十年前开始学琴的小插曲,年近八十的狄源汨津津乐道——第一次报名的时候钱包弄丢了,迟了一个礼拜才正式报上;第一堂课之后,女儿就带着她去琴行,挑了一架立式钢琴回来。女儿们离家之后,房间空出来,她把房间里的床拆了,钢琴替代了床的位置。
班上同学大多三四十岁,她是年纪最大的,也是坚持得最久的,班上的同学从16个,变成11个,6个,到第四个学期几乎没人了。
一起在老年大学学琴的朋友提起,南京明基医院在招钢琴志愿者,不需要考级证书,问她要不要一起试试?那就试试吧,她第一次在医院进门的大厅角落里见到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时,它并不引人注目,传出的声音也不突出,她一度误以为音乐是自动播放的。
试弹了一支《瑶族舞曲》就顺利通过了,但她还是“胆子小”——两个小时的志愿服务时间能弹下来吗?她总觉得老年人手比较笨,没有童子功,快速的、技巧性强的曲子她跟不上。从和朋友轮流弹完两个小时,到自己独立完成,狄源汨花了一年时间适应。
在医院弹琴总会撞见许多悲欢。有拖着行李的年轻女孩,听着钢琴曲流泪,有八十岁的老人和小孩各自穿着病服,带着小凳坐在旁边好一会儿。还有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肚子因为腹水肿得很大,被护工推着,在钢琴旁静静听了一个小时,“你真有活力”,他对着琴凳上穿着碎花连衣裙、已过花甲之年的志愿者发出感叹,临走时,他反复说了几遍,“我晚上就要做手术了,特地下来听听音乐”。
没人觉得开启眼泪背后的话题是个得体的选择。对狄源汨来说,路过的孩子听着钢琴声音不哭了,病人听了曲子高兴一点,就足够了。
弹了十年,她很少请假,即使是丈夫几年前因为脑梗在明基医院住院的时候——每到周一,她把丈夫交待给护工,准时下楼,到大厅开始演奏。
《童年的回忆》、《致爱丽丝》、肖邦的《夜曲》,舒缓的曲调缓缓展开,偶尔也会蹦出几个错音。丈夫的住院让她有些焦虑,但她也安慰自己,把专业的事情交给医生吧。或许钢琴也帮了一点忙,“弹琴的时候可以集中精力,什么都不想”。
今年因为疫情,在医院弹琴的志愿者工作暂停了几个月,狄源汨每天关在家里,年近八十的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老了。以前总在外面跑,衣着整洁、一头黑发、脖子上配着色彩明亮的丝巾,弹琴、练拳、书法和唱歌,身体和头脑都是活跃的。
六月,医院的志愿者陆陆续续回来了,但家人担心医院不安全不敢让她去。
狄源汨宽慰女儿,“戴着口罩呢,周围还有一圈红线围着”。南京入秋的十月,她回到了医院,来医院的人好像都比以往更多了。
回来的第一天,她拿酒精湿巾把钢琴琴键擦了一遍,“久别重逢”。
志愿者阮嘉陵在医院大厅演奏钢琴
医院不是音乐厅
没人能准确说出在医院大厅放一架三角钢琴是谁的主意,包括志愿者们和医院年轻的负责志愿者工作人员小尚,“董事捐的吧”,“零几年建院就在了”,“为了舒缓病人的心情”……这是南京市第一架放在医院的钢琴,过了几年,市中心的鼓楼医院住院部也有了一架。
来这里做钢琴志愿者的大多是和狄源汨一样的退休老人。周四上午的志愿者阮嘉陵是所有人里来的时间最久的,今年他刚做完腰部手术,走路时腰几乎佝偻成一个直角。他在做体育老师的时候跟着同事学过钢琴,退休之后重新捡起来。
周四下午的志愿者林平是狄源汨做老师时教过的学生,也由狄源汨介绍到医院来,林平的钢琴是退休后跟着姐姐和朋友学的。
在医院,有太多比音乐重要的事。来往的人拿着药盒、挂号单、检验报告匆匆而过,狄源汨第一次坐上琴凳,来来往往的人让她慌了,在家里练得好好的,怎么眼前的琴键之间好像裂开了一条缝,长得不一样了呢?
林平开始也没有信心,来医院的老人大多弹的是古典音乐,她觉得好听,也想学,但是去哪里找老师呢?退休之后才开始学钢琴,没有太多乐理基础,手也不如小朋友灵活,她想着老师应该不愿意教吧。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教爵士钢琴的老师,500元一节课,她每周都去,持续了将近一年。第一次课上检查作业的时候她坐在琴凳上紧张得全身是汗,老师告诉她,音乐不一定一板一眼的,也可以是即兴的,“音乐是没有标准的”。她学了一些通用的方法,在伴奏中加入华丽的修饰音,渐渐地可以在演奏里投入充沛的感情了,也找到了一种快乐、自由的感觉。
狄源汨也想过找林平的老师学琴,上了两年的老年大学之后,她在家里自学钢琴。在电话里她对林平说,“他弹得真好啊,但是我实在年纪太大,没有劲头了”。林平猜想,大概因为她的丈夫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家里面走不开。
老年志愿者里“最专业”的是周三和周五早上弹琴的崔忠和。他从小学管乐、作曲,跟着会了钢琴,做过几个管乐团的指挥,在教堂里、歌舞团里演出。他曾经在往来武汉和重庆的三峡游轮上带过一支女子管弦乐队,迎接往来的中外宾客,并在船上待了七年。回到南京退了休后,在医院弹过琴的姐姐介绍他过来做志愿者,至今做了也有十年了。
他是个对演出十分讲究的人。无论是在哪里弹琴,要穿戴整洁,要在表演前先盘盘手串活动关节,同时也静静心,再擦拭钢琴,等到准点,奏响第一个音符。在医院演奏的是较短的乐曲,一曲毕,他要停顿一会儿给观众感受余韵——就像在音乐厅演奏的时候一样,在乐章之间留出时间,再开始第二曲。
崔忠和每次的结束曲都是《奇异恩典》,这首经典的福音歌曲,似乎已成为他的一个重要的收尾仪式。
但医院显然不是个正式的表演场合,有许多意料之外的状况需要他去应付。有时候正弹着琴,路过的人看到他穿着印有“志工”的紫色工作背心,会突然冲过来问,“洗手间在哪里?”病人对音乐的观感不一,导医台的工作人员甚至来提醒过,“有人嫌吵,问可不可以声音小一点?”
“感觉已经很控制了,怎么还会有人嫌吵呢?”崔忠和喜欢激烈的、能展现技巧的音乐,比如肖邦的《革命练习曲》、李斯特的《匈牙利狂想曲》,然而在医院,音乐舒缓轻柔、抚慰人心更重要。他换了几支肖邦的夜曲,弹琴的声音尽量轻一些,遇到提问者,他也会尽量回答。
医院不是音乐厅,他想通了,“他们觉得你是医院的人,要是态度不好,让他们对医院产生不好的印象,就没必要了”。唯独不愿退让的是——遇到观众要上来试试,无论专业与否,他一律婉言谢绝,“愿意来可以去登记做志工,随便上来玩一下不太合适”。
“志工”身份是在医院弹琴最重要的意义所在。和在以往任何地方弹琴都不一样,崔忠和常常能听到观众的反馈,有的说好听,有的说听到琴声没有那么难受了。点点滴滴积累下来,他想着,只要身体条件能保证音乐质量,就要继续做下去。
同样从中感受到快乐的还有林平。退休之前,她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是志愿者,他过去做过文工团和私企的会计,每天从早上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小孩的功课都没空管,还要同时处理着单位里评职称、人事关系等工作。
做钢琴志愿者让她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每次弹完琴回家的路上,她都感到“非常愉快”,有时候“观众”的一句”谢谢”,都让她觉得做了一件特别有意义的事。“别人的赞扬是你无私奉献得来的,是对你人生意义的肯定,这和金钱买来的不一样,对吧?我很感谢狄老师把我引到这条路上来,我能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愉快。”
年近八十岁的钢琴志愿者狄源汨
“时间过得太快了”
钢琴志愿者里,狄源汨是唯一带家属的一个。
每周一上午,在她坐了40分钟地铁,准时到达医院大厅时,背后常常“咚咚咚”地跟着敲着拐杖的丈夫。她弹琴时,丈夫就坐在距离她十多米的斜对角处的座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他偏爱历史类的,或是小说。书里每隔几页夹着狄源汨为他提前备好的纸巾,怕他想咳嗽、吐痰的时候找不到纸。
弹琴的时候,稍微一分心,就容易出差错。丈夫有点动静她就弹不好,看到他站起来,她要马上停下来,时刻关注着,是有什么需要吗?
丈夫在医院里迷路过一次。那次一支曲子弹完之后,狄源汨一抬头,发现人不在大厅里了,她四处找了快半小时,准备广播了才看见他。他大概是走反了,狄源汨猜测。脑梗影响了他的听力和记忆力,实际上,坐在角落的丈夫不太记得手中读过的书里讲了什么,至于医院里狄源汨的钢琴声,对于他是一个关于安全的信号——此刻妻子就在身边,他可以安心坐着。
狄源汨刚开始来医院弹琴那几年,丈夫身体状况还好,他平时对着电脑捣鼓,帮合唱队的朋友打印歌词,拿到雨花台给他们。因为脑梗住过三次院之后,他变得很难自理生活了。
狄源汨的身后多了一条“尾巴”,出门一定要带着他。只要她不在家,丈夫总想去找她,可他已经记不住路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走丢。她因此放弃了过去的许多爱好,教堂的唱诗班、公园的太极拳她都不去了,书法在家里就可以练,唯一保留的“户外活动”就是去医院弹钢琴。
在家时,她每天都要摸一摸钢琴,弹琴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常常是趁着汤炖在炉子上的功夫,她去房间练琴。弹琴的时候她全身心沉浸到音乐里面,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闻到烧焦的味道回过神来时,一锅冬瓜排骨汤已经烧黑了——一两个小时过去了。后来她专门换了把沸腾的时候会发出响声的壶,夏天的时候,她专门给风扇开一个小时的定时,到点了提醒自己去做别的事情。
她已经快八十岁了,认为自己需要可以同时锻炼手和脑的活动,防止自己变成老年痴呆的样子,书法和钢琴都是适合室内的活动。而出门去弹琴可以接触社会,比如和医院的小尚聊聊天,和周围路过的“观众”有些互动,不至于一直关在家里。
对老人来说,日常生活里接触社会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必须要自己去争取。
林平在狄源汨的印象里,学生时代是个安静内向的女孩,到了现在六十多岁的年纪,反而变得热情又活泼,她喜欢和年轻人待在一起,听他们聊天。而旅行中总有这样的机会。
她常常一个人去偏远的地方旅游,前不久她独自去了四川的亚丁稻城,在高原爬山,旁边的年轻人喘着粗气上不去,她抱着氧气袋爬到了4600多米的旅途“最高点”——五色海。她考虑过风险,但不想留遗憾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以前工作时完全没有时间,这两年自由了,趁着身体还好,能跑就赶快四处跑一下。她出去玩经常是一个人,丈夫问她,你怎么不找个伴一起啊?她觉得太麻烦,万一别人出什么事,她也不好交待,就经常一个人去。
崔忠和已经过了七十了,他和妻子周末反而不爱出门,想着年轻人工作日忙,周末就不要出去妨碍他们了。去年他辞掉了教堂的乐团指挥,把干了十多年的工作交给了一个从意大利回来的年轻人,精力顾不上了。
朋友也很少见了。可老友们看到媒体报道里他在医院弹琴的视频时,有好几位特地来医院找他叙旧。有一位是高中同学,1968年毕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还有两位是结伴来的,他们是年轻时“上山下乡”认识的老朋友,虽然都在南京,却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饭桌上,一位朋友聊起最近的生活,说身体多了一些毛病。崔忠和在一旁听着,心里挺感慨的:怎么明明朋友比自己小一些,可身体状况还要差一些?他不太触碰这样的话题,更愿意聊生活中积极的部分,比如锻炼,烘焙,做披萨,还有音乐,“这样安排下来生活内容就很丰富了”。
崔忠和弹琴的时候,两个朋友在旁边站着,拿起手机记录下眼前的画面。这样的场景他们太熟悉了——在“上山下乡”的年代,在回南京之后崔忠和的家里,他们都曾听到过熟悉的琴音。
其中一位老友靠在钢琴后方摆放医院模型的桌子旁,望着老友背影的方向,像是在喃喃自语:“时间过得太快了”
医院里来了年轻的钢琴志愿者
生活的慰藉
又一次《奇异恩典》响起。周五上午,阳光透过两层楼高的透明天花板打在侧面的白色墙上,照亮了医师宣言。崔忠和的妻子站在一旁等待着,三年前她在崔忠和的鼓励下也开始学钢琴,现在也是医院的钢琴志愿者,周三和周五的演奏现在是夫妻俩轮流完成的。
她和一旁的小尚闲聊起来,“之前有个志愿者的夫人很喜欢这首曲子,一听到就很开心很兴奋,好久没见到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事实上,十年来,许多钢琴志愿者们逐渐不再来医院了。最初招进来的人里面,现在还在继续的志愿者只剩下周四上午的阮嘉陵一个人了。和崔忠和差不多时间来医院做钢琴志愿者的伙伴们,现在也都没有再来的,他们中有人离世了,有人身体没有那么硬朗,需要在家休息,或者在医院接受治疗。
这架黑色三角钢琴旁,也不断有新的人来。当年和狄源汨一起来的朋友还在继续,林平同时在南京的两家医院做着钢琴志愿者。前不久,这里又多了年轻人的身影——一个学音乐的研究生女孩在周二下午来弹琴。还有看了媒体报道冲着崔忠和来的志愿者。钢琴志愿者工作从周一到周五全排满了,钢琴旁又热闹了起来。
在年轻的小尚眼中,她很少见到这些老人为生活愁苦的样子,她每天拿着一叠口罩和餐券,在医院的志愿服务点走一圈,和老人们聊聊天。
唯一一次感觉到老人的难是德国疫情爆发的时候,有一个志愿者的独生女儿在德国回不来,她转发了一条一个小朋友徒步去伦敦见奶奶的新闻,配文是——我也想这么徒步去见我的女儿,可惜我们距离有九千公里。小尚看到了,“觉得特别难受”。
今年秋天欧洲又迎来一轮疫情爆发,狄源汨的小女儿在法国,她每天都要问问状况怎么样。“现在有微信方便多了,随时可以留言”,以前她们常常隔着时差,等着固定的时间点打越洋电话。确认女儿一切都好,她其余时间保持着按部就班的业余生活。
书法和钢琴锻炼手、脑,保持健康,意味着不会给孩子们添麻烦,“她们工作都很辛苦”。大女儿提议换一架更好一点的钢琴放在家里,狄源汨觉得不用了。她跟大女儿说,等你退休了我来教你弹钢琴,女儿慌忙说,“我不行的,我可能学不好的。”
无论生活怎样一路艰难,音乐在老人们的心中总是和快乐相关联。
狄源汨特地去找了年轻时看过的电影中配乐的谱子,比如《叶塞尼娅》、《美国爱情故事》。那时,一天的忙碌结束后,大院里的食堂晚上就变成了礼堂,开始放电影,只要有,她一定会去看。这些曲子印在了她心里,几十年后,在医院大厅里,从她的指尖中流淌出来。
林平小时候曾在一旁仰望着拉手风琴、弹钢琴的妈妈。印象中妈妈看上去特别脆弱,林平总担心她风一吹就要倒了。时隔许多年后再回想,音乐慰藉了许多生活的苦,“对她们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来说,能拉拉手风琴,弹弹钢琴,还是很快乐的”。
她在最忙的时候动过学古琴的念头——公公是古琴世家出身,每天在家里带学生,办古琴雅集。“古琴是闲人弹的。”老人常常这样说。忙得不可开交的她还是喜欢,为了不耽误工作,林平早上五点起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练,持续了两三年时间,“好像有点入魔了,弹到不想上班”,后来也不得不搁置。
直到退休后弹钢琴,她才得以真正享受音乐带来的快乐。医院里来来往往的老人多的时候,林平会弹起他们年轻时的歌,《梁祝》、《茉莉花》、《三套车》、《山楂树》、《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等。到了小孩子凑到跟前的时候,音乐就变成了《小星星》、《小燕子》,小朋友觉得有趣想上去试,她就把琴凳让给小朋友,断断续续地,音符从孩子的指头上飘出。
崔忠和还是不让别人在他演奏时上来“玩一下”,这是他在这样一个片刻里的讲究与坚持。在医院弹琴的时候,崔忠和不再需要像做乐团指挥时那样,顾及团队里的其他人是否有好好练习,有没有全员到齐。这一刻,他可以沉浸在音乐中,自由地完成一支或者许多支曲子。
演奏的时候他注意不到周围的世界。某次在演奏完一支肖邦的《夜曲》时,崔忠和发现旁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拿着包的中年女性,正在默默流泪。
她对着崔忠和微微鞠了个躬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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