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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撰文/君伟
你觉得自己有个性吗?
我反思了下自己,我没多少,因为我生活总如一汪静水。
所以挺认同今天采访中这句话的:“现在年轻人其实都挺趋同的。”
趋同什么?
在我的认知里,其实就是尼克·霍恩比在《自杀俱乐部》说的:“我们这一代的麻烦就在于,我们都认为自己是他妈的天才。”
这就是我们趋同的东西。
所以要成名立腕。
所以要急切地跟着这个时代的脚步走。
但其实,大可不必。
早就忘了《在路上》的迪安·莫里亚蒂、早就忘了《刀锋》里的拉里……
那些不追随时兴、潮流的人,难道只存在于小说里么?
不,生活中还有。
今天介绍一套纪录片,叫做《我行我乐》。
《我行我乐》海报
麦潮影业出品,爱奇艺上线。
这是拍独立音乐人的,有二手玫瑰乐队、野孩子乐队、Funky末吉觉、乃万NINEONE、柳爽、九宝乐队、Six City。
不是那种音乐宣传片或幕后花絮,就是正儿八经的纪录片。
一集还60分钟左右的时间呢,不只是拍音乐,更重要的,是拍人。
这些人听过吗?小众?
对啊,因为他们不跟着时兴和潮流的事物走。
他们对自己的部分,可能比我们大多数人更笃定。
第一导演采访了《我行我乐》总导演王大维,我更想知道关注这些独立音乐人背后的那个人是怎样的。
导演王大维
他80后,河北人。
拍过广告,做过创意,平时自给儿没事还寻摸了一些没太多人看、也没太多渠道看的中国独立纪录片。
结果,一入纪录片深似海,从此就在这块徜徉了。
也是在北京闯荡一番,人前人后忙活;也是上有老下有小,各种责任加身;也是人近40的年纪,突然想了点人生问题……他才笃定了一些选择和方向。
他笃定地去拍这些独立音乐人,去做他所热爱的纪录片拍摄。
说多了,咱来听听他的人生体悟和对这些独立音乐人的真实声音吧!
01.我快40岁了,想做对人生有点交待的东西
第一导演:为什么要拍独立音乐人的纪录片?
王大维:可能与我的个人经历有关,我最开始是做广告的,主要以创意设计为主,因为我从小学画画,所以一直就对画面比较敏感。
在工作初期,就已经接触了一些商业题材的短纪录片,那个时候,除了画画、拍商业题材的片子之外,就经常看纪录片。
但那个时候我看到的纪录片偏独立,最早看的是周浩老师的几部片子,还有后来被称为中国纪录片界“三个火枪手”的顾桃、徐童、于广义的片子。
那时对纪录片的理解也没有那么深,只是觉得我看到的纪录片是一个非常有劲儿的影像表达方式,和我看的很多节目不一样。
2017年夏天有一档选秀节目,当时我还在做广告,看完之后觉得有一些人一夜之间被捧成了全民偶像,当时对这个现象有点触动。
这是拍音乐纪录片的导火索吧。
最开始做广告的团队,我,还有几个同事也很喜欢独立音乐,后来我就开了个会,谈到了拍纪录片的想法,说这些独立音乐人坚持了二十多年,可能都没火,没有成为一个全民偶像,但其实他们有自己的拥趸,肯定也有很好的故事挖掘。
在我的认识里,拥趸和粉丝是不一样的概念。
所以当时就想拍一个比较有探讨性的话题: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偶像。
也没想给偶像定义,只是希望让大家对这件事有一个思考。因为纪录片这个形式,其实就是让大家看到真实的影像或者事件的同时,有一些思考和探讨。
所以当时第一个拍的是耳光。
耳光乐队在2020石家庄正定星光音乐节
正好赶上他们2017年年底巡演,我们说要不先拍一拍试试。结果跟了几站之后发现,原来这些人的音乐生活,其实和我们想象的可能完全不一样。
后来到老赵家里,他最开始住通州,后来搬到大兴。当时就问他,你现在的生活条件怎么样,他说其实还好。因为在独立乐队里耳光乐队一直被称之为巡演之王,和布衣乐队他们场次不相上下,每年都有上百场的巡演。
我说为啥从通州搬到了大兴,往里头挪一挪多好。他当时说一句话特触动我,人要活在人群里,他说我可以去三环租房,但可能我写不出歌。
为什么人要活在人群里,他可能觉得现在的钢筋水泥,人情味会变得少一些,人与人的关系会疏远一些。
2017年底,耳光乐队那期制作完成,因为某些原因大家暂时还没法看到。
2018年年初,我觉得快40岁了,要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做一个能够对人生有点交待的东西。
恰恰碰到了这样一群坚持自己理想的独立音乐人,就毅然决然把我们整个团队,大概二十来人,全部转型做纪录片。这导致了后来大批的人就说不做了,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纪录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为我的理想买单。
第一导演:你是怎么定下这次拍哪几个独立音乐人的?
王大维:我们今年拍了大概11个独立音乐人,最后定下来可能是七集。
首先凭我心里来讲,这些音乐人和乐队都是我个人比较喜欢的。
其次,无论是音乐性、个人性格,还是人生态度的表达,比较符合“我行我乐”这四个字。
“我行我乐”分为两个层面,一是我做我自己的音乐,二是我的选择、我很快乐。
从纪录片的角度来讲,和我之前做广告有个特别大的不同,拍广告更像是一个赚钱的工作,但做纪录片,让我体验到了不同的人生。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能体验别人的人生,但在我们长达半年甚至一年的跟随拍摄过程当中,能让我感受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有意思的人和事,这远远超出了我最开始对独立音乐人这个题材的那个目标和期待。
02.拍二手玫瑰,看一个40多岁的人还能不能分泌出荷尔蒙
第一导演:在最初开拍前,有没有在内容层面上对他们有一些设想?
王大维:当时只有一个大概的方向,但纪录片的魅力可能就在于,你会发现和遇到一些和之前设想完全不太一样的事件。
我们拍二手玫瑰,从去年4月份就开始拍了,到7月份的时候,梁龙说要做一个“万人之路”演唱会,当时就想把这个事作为一个主线表达二手玫瑰。
做点映的时候,下边有人提问说,为什么把梁龙的个性放到最大化?把万人之路这件事情放到最大化?
我说我没有想做一个二手玫瑰编年史的片子,因为作为一个乐队,作为一个独立音乐人,能坚持二十年,我觉得二手玫瑰不需要向大众去解释,他为什么这样穿衣服,他为什么这样唱歌,他乐队风格为什么是这样的。你能接受就接受,你不能接受就选择其他乐队。
如果他因为某些人的喜好,去改变自己的音乐风格和行事方式,我觉得这就不是二手玫瑰了。
二手玫瑰梁龙
所以二手玫瑰那个片子更像一个蝴蝶效应,在最开始的时候梁龙做出了一个服装变化的决定,影响和确定了他和二手玫瑰乐队今后二十年的风格。但二十年之后,他还在一直在突破,在以摇滚为轴心的基础上不断的去尝试其他领域,我觉得这可能是二手玫瑰能坚持二十年的一个原因。
所以在片子里,我更想表达的是,一个40多岁的人还能不能在这个时刻分泌出荷尔蒙,还能不能用音乐对社会有一些不同的见解,我觉得这是独立音乐人应该永远坚持和表达的东西。
也有一些人看完二手玫瑰这期片子之后评价说:节奏太快,有些不像纪录片。但我想说的是:我们或许就是因为被别人定义的太久了,总是觉得某种艺术形式就应该如何如何。
在二手玫瑰没出现之前,也没有人会认为摇滚可以这样玩,在特斯拉的SUV没出现之前,也没有人认为汽车可以是个金属块儿。
我没有任何理由做一个大家或者是你定义过的纪录片,独立音乐本身就是一种不被定义的艺术形式,所以你能感受到片中人物的能量和音乐的魅力,就足够了。
我能通过我们的努力让独立音乐人以更多的方式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多一点人关注他们,这更重要!
03.我用野孩子佺哥二十年前的诗,来回答阿多尼斯的诗
第一导演:龙哥仍在用不同的艺术形式表达,做展、写歌、拍电影……之前正好就他新电影《大命》做了采访 独家| “中国摇滚教母”梁龙:我要当导演,他是表达很充沛的人。看野孩子那集,佺哥说有些话放肚子里,不愿对外说了,无形之间,两集有了一种对比。
王大维:其实每个独立音乐人的性格都不一样。
梁龙想表达的东西,完全是外放的,我想怎么说,我想怎么表达,会完全让你知道,就像他们的音乐。
但野孩子的音乐也一样,你在现场看和听,跟在电视上看和听,其实有差别,他们的现场会给你非常强烈的听觉和视觉的刺激。
野孩子的音乐,佺哥是灵魂,他们的音乐是需要理解甚至是慢慢品的。
佺哥的人、他的音乐和野孩子乐队的表达方式,都不是特直接,都是很含蓄的,人的性格,音乐的风格,都是相辅相成的。
野孩子乐队
第一导演:野孩子这集用诗做了结构,为什么这样去处理?
王大维:其实是很幸运的一个事。
我们在大理待了大概四个月,但是大理的生活节奏比较慢,拍摄素材也相对重复性较高。
2019年巡演的时候,叙利亚著名诗人阿多尼斯去南京做一个分享。阿多尼斯很有名,一直是诺贝尔文学奖的热门人选,之前中国出了他的诗集《我的孤独是一座花园》。
那天拍摄时给我的触动特别大,野孩子的音乐听那么多,但我觉得那一场特别野孩子,特别诗意。他们的生活方式、音乐表达方式,以及慢慢悠悠的生活节奏,都很诗意。
所以导致后期,我们把诗作为几个片段的表达。每一首诗后边的事件,其实跟诗都是有关系的。
野孩子张佺
片里用的都是阿多尼斯的诗,片尾部分是张佺自己写的诗:青春短暂,青春换取了爱情,爱情短暂;黑夜漫长,黑夜孕育了理想,理想漫长;我们走吧,野孩子,就算那条路已被淹没,我们走吧,野孩子,就算那条河早已干枯。
我把佺哥的诗放在最后,等于是用他自己二十年前写的诗,来回答前面所有的诗。
第一导演:野孩子这集就有很强的文学性,但每一集都不一样,你对纪录片的美学性怎么把握?
王大维:因为音乐风格不一样,人的性格也不一样,每一集会有一些不同的处理方式。
比如二手玫瑰,我们会在镜头和意象表达上进行处理。
二手玫瑰梁龙
野孩子那集通过一些文字处理,文学性的美和音乐性的美结合。
纪录片和所有的故事片,以及所有的短片、广告片也还,电影也好,只要是一种影像的表达,我觉得应该有几个标准。
第一是画面的美。
时代不一样了,观众也很挑剔,以前因为技术的落后或者经济条件达不到,用一些简单的机器纪录,这个没有问题,这是那个时代一种无奈的技术处理方式。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不把它拍得美一点呢?
第二是人物的美。
每一集片子,都会有一些点是放大人物的,但这不是虚假,还是真实的。他的行为方式和语言,剪辑出来是有一些能量的,让大家看完之后感受到这个人值得被追随。
第三是节奏的美。
每一集的节奏处理都不太一样,比如二手那期就是突出画面;野孩子那期用了很多空镜,呈现一种诗意。不同的节奏处理方式有不同的观感体验。
04.拍Funky,最大感受是我60岁还能不能有对自己笃定的那个劲
第一导演:Funky是一个非常传奇的人,你们怎么和他沟通的?
王大维:我对Funky老师很早就感兴趣了,尤其是去年拍摄布衣乐队的时候,巡演走了很多站,我们年轻人有时候都觉得吃不消,一个马上要60岁的人还能够坚持大强度的巡演,奔波在路上,当时就准备第二年拍摄Funky老师。
后来就跟三叔(布衣乐队主唱吴宁越)商量,赶在2019年Funky老师60岁生日这年做一个纪录片,三叔也很支持,就把这个事情定下来了。
在Funky印象里,纪录片就是网上出现那种拍摄一天,做个采访就完事的短视频。
但拍摄布衣乐队的时候,Funky老师比较了解我们的拍摄方式,不是走马观花式的拍摄,是长时间跟随式的记录。
所以他觉得我们拍纪录片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也就很欣然的答应了,也就有了我们从中国一直到日本的大量拍摄。
Funky(左)
第一导演:跟拍的过程中,你对他的认识有变化吗?
王大维:最大的感受就是,我60岁的时候还能不能有这个劲儿,对自己热爱的东西坚持一辈子。我觉得很难,大部分人其实是做不到的,我努力吧!
这就是我们拍这个纪录片的意义所在,让大家看到一个人在60岁的时候,为了自己喜欢的事情依然坚持着,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一直享受这份快乐。
他们其实和我们一样要生存,要柴米油盐酱醋茶,但在某些方面,他们比我们要更笃定一些,对自己的理想更笃定一些。
Funky(右)
05.无论多牛,无论在外面多风光,也别忘了家在哪
第一导演:我看的三集都拍了家庭,比如龙哥和父母的互动,野孩子武锐跟女儿的互动,Funky不一样,他是一个流浪的人。你拍家庭生活,是否会有意截取?
王大维:会,所有独立音乐人面临的事情和很多人都一样。
在那个年代,在选择自己热爱的音乐作为一种职业道路的时候,大部分的父母是不支持,因为在那个时候的音乐市场还不是很景气的时候,这的确不是一份很有保障的职业。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梁龙那期,父母从小的支持,尊重梁龙的选择,也成就了中国摇滚圈有了二手玫瑰乐队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
梁龙与父母
这可能就是在每一集不同的片子中,想给现在年轻的父母些许的借鉴和思考。
我觉得人活这一辈子,可能最大的感情联系就是父母。
唯一希望你好的人就是父母,他们最开始可能不支持你这个理想,不支持你这份选择,但是我觉得他们一定在心里、在背后默默地支持你,这是一种爱的不同表达方式,这就是父母的伟大之处。所以到任何时候都要孝顺父母。
无论你现在有多牛,你的成就有多大,你在外边多风光,你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哪儿,这是很重要的。
可能不是说家的地址在哪儿,是心里还有没有这个根,其实有一些这样的表达。
06.现在年轻人都挺趋同,独立要先有积淀性的东西存在
第一导演:现在是一个多元化时代,这个纪录片有没有一些对社会的观察和思考?
王大维:我个人觉得,不代表其他人看法。其实很多人都认为现在的年轻人都很有个性,每个人都很独特。但说实话,我觉得恰恰相反,现在年轻人其实都挺趋同的。
因为媒体环境的变化,你想说什么话,你想做什么事,每个人都有机会成为网红,看似很主动,其实是被动的。
很多年轻人做的事情,都有网络教你怎么说,教你怎么做,是被一些短期的、没有生命力的欲望推着走。但那个时代没有,大家只能看电视或者听一些CD,所以他们会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如何创造一种新的、具有顽强生命力的艺术形式。
总之,还是希望大家看完这个片子之后,能够让自己的人生有一些积淀性的东西存在,艺术形式也好,思考也好,都可以。而不是每天哗众取宠。
乃万NINEONE
第一导演:独立音乐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他们不随着时兴和潮流走。
王大维:对,这也是做《我行我乐》这个片子跟独立音乐人比较契合的一个地方。这些人不跟着市场走,不跟着大众的评价走。
做纪录片也一样,如果我们想要做一些更赚钱的事,没必要选择这一群人和这种形式。60分钟的片长,在新媒体层面其实很不讨好。
但没关系,这就像独立音乐人的笃定和坚持,因为热爱而选择,选择开始也要接受结果。也许你现在看不到,但是过了五年、十年,你能看到在这样一个时代,还有这样一群人在坚持做这样的音乐,在做这样的纪录片,我觉得这是我们的价值。
07.喜欢是乍见之欢,热爱是不厌其烦
第一导演:他们从年轻到中年,以前会叛逆,会锋利,到了现在,其实对人生的理解会有很大的变化,你拍的过程中有没有感触?
王大维:我觉得最重要的原因,是跟成熟度有关。年轻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愤怒,或者说一些抵抗和批判的话,那个时候可能荷尔蒙比较旺盛,表达上会更凶猛。
但现在,大家都会面临家庭,上有老下有小,不光是家里的生活,还有乐队的生存,所以表达上会含蓄一些。但这不是放弃,也不是妥协,而是更懂得平衡。
如何让自己的音乐作品,既有自己的表达,又能不触及很多方面,是一种平衡。
龙哥现在的新歌,跟前两年的叙述方式也不一样。野孩子不太可能再写生活在地下,生活境遇不太一样了,现在写的歌更是他们在这个年龄的对生活对世界的一种观点。
没有一个音乐人不想让自己的作品让更多的人听见看见,平衡自己和整个社会的关系,平衡音乐和市场的关系,每个人其实都想过得更好,独立音乐人也一样。
第一导演:一开始抱着给自己一个交待的初衷拍这部片子,拍完之后,觉得自己达成了初衷吗?
王大维:当然,而且使得我在做这件事情的信心和坚定度更强了。
原来我做这个片子的时候,想到它会涉及到公司的生命力,以及这个片子的生命力,因为这个片子可能赚不到钱,甚至可能有一天夭折了,公司的人吃不上饭,大家都走了。
但拍了这两年之后,我觉得还是要坚持,认定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又是你自己喜欢的,只要持续不断地坚持做下去,不说多大回报,至少会得到一些认可,这种认可不见得是金钱上的。
九宝乐队
不得不说,拍摄独立音乐的这一些列纪录片,让我和我的团队的每个人都打开了人生的另外一道门,我们看到了更多不同的生活方式,看到了理想二字在很多人身上的展现形式,这比金钱更有价值。
因为赚钱有很多方式,如果这个片子还赚不到钱,那我就再去找其他的方式赚钱,我觉得这可能也是我们的一种平衡。
不是说我非要砸锅卖铁,最后吃糠咽菜,让大家去做这个片子,在北京这样一个生活压力这么大的城市也没法去生存,我需要让大家在实现自己理想的同时生活上越来越好,理想也变得越来越美好。
所以找到一种更好、更平衡生存方式很重要,与坚持无关。
就像野孩子的鼓手武锐说的:坚持的话早就不做了,又不赚钱,为啥要坚持呢?
就是因为热爱!
无论是40岁,还是60岁,当你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还能够有激情,才是对选择最好的答复。
喜欢是乍见之欢,热爱是不厌其烦。
音乐题材纪录片我会一直做下去,我和我的团队,非常热爱音乐,热爱纪录片,热爱我们所拍摄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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