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芝这个傻姑娘，为了爱情丢了性命 -

文 / 王昭昭

最近因为王力宏的事，重温了一遍《色戒》，这部剧真的，戏都在不经意流露的眼神间。另外，再次佩服李安选角的精准性。

张爱玲的小说，不容易改编成剧，《色戒》大胆启用了两个新人，一个是王力宏，一个是汤唯，这个行为很冒险。至少，许鞍华拍《第一炉香》，就明确表示，自己不会选用新人演员。

王力宏上篇已经分析过了，汤唯其实也非常适合王佳芝这个角色。汤唯演王佳芝，王佳芝演麦太太。

《色戒》拍完后，记者采访汤唯，她说自己其实是一个很迟钝的人，这种迟钝，恰好就是剧中王佳芝的状态。

戏假情真，王佳芝

王佳芝原本的身份，是岭大大一的学生，母亲过世，父亲去了英国，带走了弟弟，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国内，可以说得上孤苦无依了。

生活里的王佳芝话不多，怯怯的，跟在同学身边。她的命运转变，从加入话剧社开始。但她加入话剧社，并非自己主动的，而是邝裕民要求她参加，因为国难当头，每个人都要尽一份力。

王佳芝的表演才华，很快在话剧舞台上，崭露头角。

舞台上的王佳芝，是妥妥的女主角，光芒四射，众多男性仰视的对象。同话剧社的其他男性成员，对王佳芝都有仰慕之情，自然也包括邝裕民。但邝比较“矜持”，在意自己的形象，自然不会表现得那般轻浮。

王佳芝的真实生活，是单调且乏味的。不是在学校读书，就是在民教班教语文，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去看看电影，将自己的情绪，宣泄在电影院里。

唯有在她扮演角色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第一次扮演麦太太，在香港见到易先生一家，其他人都未褪去自己本来的身份特质，只有王佳芝演得生动自然，一点儿不怯场，话也多起来，对于易太太的问话，对答自如流畅。

和几位太太搓麻将，在牌桌上，也能暗中窥探大家的关系。

对于易先生，她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反感。所以，见了一面之后，

会说，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一开始的刺杀行动，本就是一帮爱国学生的不成熟行为。因为易先生一家回到上海，行动不得不终止，但是，王佳芝却真真实实地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她也能感受到同学眼神中看她的微妙变化。跑走后，她没回学校继续读书，后来辗转回到了上海，寄居在舅妈家。为了能够念书，不得不忍受学校日文教学。

对于这中间三年的生活，可用无感和麻木来形容，

邝裕民再次找到她，希望她继续未完成的行动，她答应下来。

王佳芝在生活中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但是，在角色里，她更能感受到真实的活着，也更能释放自我。

这点就连老吴都夸过她，王佳芝的优势，

就是她不当自己是一名情报人员，她只当自己是麦太太。

所以，王佳芝一直很享受活在扮演的角色当中。

易先生的恐惧

易先生是汪精卫身边的头号特务，出了名的好色。据说，李安最初的人选是张艺谋，被张艺谋拒绝了，只好找来梁朝伟。但是，梁朝伟太帅了，所以很难不让人带着滤镜看易先生。

易先生是特务不假，但是他对王佳芝未必没有动真感情。

学生时期的王佳芝，扮演的麦太太，频繁出入易家打牌，除了第一次见面看了一眼，其余时间，并没有接触的机会。

后来，换上赖秀金为她准备的一套镂空旗袍，在雨中邂逅易，才成功勾起对方的注意。

接着，易先生在牌桌上，当着太太的面给王佳芝“喂牌”，明眼人都看在眼里。王佳芝也意识到了，赶紧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示意易可以打给自己。这就算勾搭上了。

看过一个分析，说易先生其实早就识破了这帮人的身份，只是不说，暗中观察而已。其实，以易默成的工作性质，对于任何一个接近自己的陌生人，都会进行一番调查，而无关这人是谁。

只是对于易先生来说，王佳芝给他的感觉，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第一次两人相约做西服、吃西餐的时候，易先生就说，

他往来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谈论的也都是国家大事，不管这些人主张什么，从他们的眼神里，他只看到了恐惧。

但是在易先生眼里，王佳芝好像不害怕什么，眼神里也少了别人都有的恐惧。跟王佳芝在一起，老易感到难得的放松。

不过，他在说别人眼中恐惧的时候，自己内心何尝没有恐惧。上海的书房里，摆着一个钟馗雕像。他说鬼子杀人如麻，心里比谁都怕，可他自己就是鬼子的傀儡。

两人关系的推进

一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很暧昧。但关系正式展开，要在3年后的上海。

三年后的王佳芝，经历了流亡、生活的动荡，眼神中却多了一些笃定。她再次来到易家，牌桌上她说话的声音，成功吸引了刚到家的易。

就在她回到自己房间，准备给易太太拿礼物的时候，易先生进来了。两人像多年未见面的情人般，互相问好，含蓄克制，情意流动。

张爱玲在《色戒》中写道：“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这话用在王佳芝与易默成之间，最恰当不过。

伪装的麦太太，住在易先生家里，一次早饭过后，她暗示自己下午没事，要去美琪大剧院看电影。这话易听了进去，下午派司机来接王佳芝。但是，并不是把她送去美琪大剧院，而是去了他的私人公寓。这间公寓原本是洋人住的地方，主人进了纳粹营，荒在那里。

桌子上落满了灰尘，墙上还有之前主人的照片。正在王佳芝打量这间房，打开窗户的瞬间，从窗玻璃的反光中，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易，当下吓了一跳。

她知道易的意思，本想对其进行色诱，谁想，易急不可耐地将其推到墙边，暴力地像对待犯人般，进行搜索。

这是剧中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完事后，老易坐在椅子上，边抽烟边审视这个女人，歇息一会儿，起身离开，并把王佳芝脱下来的风衣，扔到床上。王嘴边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她像陷入了爱恋一般，好几天都等着老易的出现。

一见面，就说，我恨你。责怪他一走就是四天，一句话也没有……

似责怪，又像是在撒娇。第二次上床，两人明显有了不少默契。

王佳芝在给邝裕民送情报的时候，忍不住问他们，什么时候行动？能不能快一点，结束后，离开这里。

这个时候，她内心是挣扎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接近易，套取情报，等她成功色诱老易，再由她的同伴，昔日的同学冲出来杀掉易先生，完成当初未完成的行动。

然而，邝裕民的回答，让她失望了。邝裕民说要等上面命令。

王佳芝诉说着，老易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然后描述了一番她的怀疑：

前天，他带我去的霞飞路137号，公寓的空气里有香水，附近还有茉莉花香的味道，可是又不像是当天留下来的，枕头上还有灰尘……

王佳芝愈发沦陷，她担心老易把自己忘了。再次见到老易，她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这次，连老易都忍不住说她，你这些天就忙着想这些？

不得不承认，男人和女人在思维方面还是不一样的，女人容易情绪化，陷在感情里面，会越陷越深，男人则会把感情和事业分得很清楚。

王佳芝大概忘记自己的身份是情报工作者，她演麦太太演得太入戏也太卖力了。

她跟老吴讲，易先生比谁都懂戏假情真这一套，为了不让易察觉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必须得让自己爱上易。

老易不仅钻进了她的身体里，还钻进了她的心里，越钻越深。

她觉得唯有忠诚地待在自己的角色里，才能让老易满意，才会不被发觉。

天涯歌女，一歌定情

易先生什么时候对王佳芝产生了更深的感情呢？在日料店里，王佳芝给他一个人演《天涯歌女》的时候。

易先生当晚和人应酬完，把王佳芝约到了谈事的地方。门没关严，有几个日本军官从门外走过，易先生低下头，用手挡住脸。王佳芝立马察觉，将门关上。

之后，她躺在易的怀里说，你带我来这，是要让我做你的妓女。

老易笑着说，我带你到这里来，比你更懂得怎么做娼妓。

易说的是实话，娼妓出卖的是自己的肉体，他出卖的是自己的国家。娼妓要讨好嫖客，而他要讨好日本人。

王佳芝主动提出，要为他唱首歌，面露得意之色，毕竟王佳芝本来就是搞文艺的，唱歌不在话下。

一首《天涯歌女》唱到动情处，易先生眼泛泪光，忍不住擦拭眼角的泪水。王佳芝摩挲着易先生的手背，易也抓住她的手。此时两人就跟歌里唱得那样：

小妹妹似线，郎似针，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当晚回去的时候，易让王佳芝替自己办件事，给到她一个信封，让她交给某人。

还嘱咐她，要保密！就我和你之间。

王佳芝以为是什么重要情报，结果是老易要送她的一份礼物。

一枚钻石，鸽子蛋。王佳芝很感动，易太太想要火油钻，老易不舍得买，火油钻还不如鸽子蛋。

老易用钻石彻底钻进了王佳芝的心里，也在后来“救”了自己的命。

行动还得继续，她通知邝裕民一帮人，行动的时间地点，可就在最后一刻，王佳芝犹豫了，挣扎着说出，快走！

易先生马上反应过来，秒速钻进车里。王佳芝连同一帮同学，全部被捕，如实招供。

最后，易一个人来到王佳芝曾经睡过的房间，坐在床边，抚摸着床单，眼睛湿润。

最后

早些年看完《色戒》，如果有人从中看出了爱情，会被人耻笑懦弱。可王佳芝和易默成之间的的确确产生了感情。只是在大时代背景下，这份感情，会让人视为不道德，或者三观不正，可这也属于时代下的真实人性。

文 / 王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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