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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托《三国演义》的福,汉末三国可以算是我国热度最高的一段历史时期。吕布的辕门射戟也是此一时期发生的经典事件。吕布这一箭,无论当时还是后世都觉得非常厉害,当时包括关羽、张飞、纪灵等人都大惊称赞,后世也不乏文人赋诗赞美,但作为我们现代人来说,具体厉害在哪却没法体会。射箭么,第一是准确度,第二是射击距离,准确度自不必言,一箭中的。但另一关键性参考值——辕门射戟的距离到底多远,史书却没有记载,因此自来没有定论。【注1】本文就来说下这个问题。
虽然史书没有记载吕布辕门射戟的距离,却记录了吕布的兵力。这使得我们完全可以根据吕布的兵力推算出吕布射戟的大概距离。我们从史料中得到的信息是,吕布带步兵1000,骑兵200前来调停,于沛西南一里安屯。吕布下营后请灵等共饮食,宾主双方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这说明大家位置在中军帐内。在营门举戟,即中军帐至营门的距离。
把这些点提出来,我们就可以进行推算了。吕布所处的时代是东汉末年,承汉制,军队的编制基本为:伍(5人)什(10人)队(50人)屯(100人)曲(500人)部(1000人)。
这种部队编制一直传承下来,到了宋代,宋人在《武经总要》归结了下营之法【今采诸家之法,著于篇云。凡置营,先计人数,列营几重,配地多少。随师众寡,一人一步。使队间容队,宁使剩队,不得少队。】【每队幕五口。若在贼境,地狭,则四步下幕;若地土广阔,不在贼境,则五步下营。】
由此可知,50人为一队,一队有5个帐篷,那么就是10个人一个帐篷,间隔5步一个。而距营栅必然还有一个距离,我们也按5步算。以方阵为准,1000人可以编为10*10。也就是这样:
那么一个帐篷多大呢?至少得能躺下10个人,我们姑且算他6步见方。
那么从中军到营门,大抵在60步的距离。古代一只脚迈出叫做跬,两只脚各迈一次叫做步。虽然古尺有差别,但是步的尺寸基本都在1.5米左右。则吕布辕门射戟的最小距离,至少在90米。但古代军队等级森严,并不都是以十人为一个帐篷,武经总要里也有记载,即军校等下级军官是5人一个帐篷,中级军官一人一个大帐篷还要带几个小帐篷。【注2】如果加上这些的话,吕布辕门射戟的距离估计要在百米开外。据明代《兵法心要》里提到的数据【陣有一千九十三人、七分五銖,守地一千七百五十尺】【注3】,就是一营1093人,和吕布所带军马的人数相去不远,1750尺,按明尺是570米,这个数据应该是营地的周长,那么以圆周率算来,直径180米,半径则是90米,和我推算的90米是一致的。为方便理解,我们可以带入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射箭项目来对比一下。现代奥林匹克的射箭距离是70米。其使用的箭靶直径122CM,以五个色环排列,细分为10个同心圆,中心圆直径在12.2cm。而汉代戟的形制如下:
▲东汉持戟骑士俑
【戟廣寸有半寸,內三之,胡四之,援五之】、【《註》戟,今三鋒戟也。內長四寸半,胡長六寸,援長七寸半】。汉代一寸为2.41cm,戟的小支就是援,长点的,援长18厘米左右,短点的,援长12厘米左右。与比赛用的靶子相较差不多,但却是横条。现代比赛用的弓、箭均是现代最新科技的成果,,具有良好的性能。弓上可安装瞄准器、稳定器、飞行防震器,箭的材质也相应恒定制式化。
▲现代奥运会比赛用器材
但就算是这样的高科技产品,也无法完全消除箭在射出后的抖动所导致的散布,影响精确度。由此可想而知在汉代的工艺水平下,吕布所用弓箭的精确度如何了。
▲现代弓箭与汉代小稍弓对比
因此考虑到吕布当时的装备的精度,且有十足的把握一箭中的。吕布这一箭,绝对射出了奥运会冠军的水平!
【注1】《三国志》术遣将纪灵等步骑三万攻备,备求救于布。布诸将谓布曰:“将军常欲杀备,今可假手於术。”布曰:“不然。术若破备,则北连太山诸将,吾为在术围中,不得不救也。”便严步兵千、骑二百,驰往赴备。灵等闻布至,皆敛兵不敢复攻。布於沛西南一里安屯,遣铃下请灵等,灵等亦请布共饮食。布谓灵等曰:“玄德,布弟也。弟为诸君所困,故来救之。布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布令门候于营门中举一只戟,布言:“诸君观布射戟小支,一发中者诸君当解去,不中可留决斗。”布举弓射戟,正中小支。诸将皆惊,言“将军天威也”!明日复欢会,然后各罢。
【注2】大总管给帐一口,食幕三口,毡四领,褥二领。副大总管给帐一口,食幕二口,毡二领,褥一领。副总管给帐一口,食幕一口,毡二领。总管、子总管、长史、司马各给帐一口,食幕一口,毡一领判官每人各幕一口。别敕、差行、折冲、果毅各幕一口。典五人共给幕一口。
【注3】《兵法心要》握奇法下营篇:一軍一萬二千五百人。以十人為一火,一隊二百五十火。幕亦如之。幕長一丈六尺,舍十人。人守地一尺六寸。十以三為奇,以三千七百五十人為奇兵,餘八千七百五十人分為八陣。陣有一千九十三人、七分五銖,守地一千七百五十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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